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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清稗類鈔
Condition : References 「李鴻章
Total 15

外交類

1
光緒庚子和議,以奕劻、李鴻章全權大臣,與八國開議條款。又命外省督撫於條款利弊論列奏聞。李文忠公主張疏節闊目,於事之可許者,慨然許之,不稍留難;不可許者,斷然絕之,毋於字句之間,齗齗駁辨。而張文襄公頗持其後,往往於字句間爭論得失。李歎曰:「不謂香濤作官數十年,仍是書生之見。」
1
光緒丁酉李文忠公鴻章兩廣總督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總署故事,外使至,輒款以酒果,不問其是否一日數至也。文忠命去之,曰:「外賓始至,乃有此禮,再至則無之。」諸使皆不懽,然無與爭者。

戰事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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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淮軍新立,福建延建邵道李鴻章乘番舶赴上海,劉銘傳,張樹聲、樹珊,周盛波、盛傳等分隸其眾。李續宜巡撫安徽,統湘軍駐六。將軍多隆阿攻克廬州,偽英王陳玉成北竄瓦埠,勝保令沛霖截擊,沛霖使萬春賺之入壽城,檻送潁州,盡降其眾,江寧援絕。緣功請復沛霖官,朝議不行。
1
光緒甲午,章高元統廣武、嵩武及新募之福字軍共八營,奉李鴻章檄援旅順,未發而旅順陷,遂奉旨會同宋慶赴前敵,守牽馬嶺。屢與日兵戰,殺敵甚多,迭獲勝,敵不敢犯,引去。宋慶嫉章聲威功績將出己上,則其屢次退師失地之罪,必相形而不可掩。會召章議事,章請合兵決一死戰,以推強敵,宋不從,且以危禍怵之。章大呼曰:「我章迂子豈畏死者乎?曷為不可戰!」蓋章臨陣,率騎馬前行,以率士卒,視彈子如無物,人皆以迂子目之也。於是宋益嫉之,乃檄其棄牽馬嶺以守蓋平。蓋平無險阻可扼,絕地也。章知宋陷己,迫於上將命,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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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漪即邸為壇,晨夕必拜。於是城中日焚劫,凡拳所不快者,即誣為教民,殺之,死者十數萬。而孝欽方日召見其黨所謂大師兄者,慰勞有加。士大夫諂諛干進者,又以拳為奇貨。如候補知府曾廉,翰林院編修王龍文、彭清藜、吳國鏞、蕭榮爵,御史徐道焜、陳嘉言、劉嘉模,刑部郎中左紹佐,戶部主事劉秉鑑等,皆上書附和。時王公邸第,百司廨署,拳皆設壇,謂之保護。而兩廣總督李鴻章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四川總督奎俊閩浙總督許應騤福州將軍、巡視長江李秉衡江蘇巡撫鹿傳霖安徽巡撫王之春湖北巡撫于蔭霖湖南巡撫俞廉三廣東巡撫德壽,合奏言:「亂民不可用,邪術不可信,兵端不可開。」山東巡撫袁世凱亦極言:「朝廷縱亂民,至舉國以聽之,譬若奉驕子,禍不忍言。」皆不聽。遂派載勳、剛毅為總統。然拳匪專殺自如,勳、毅不敢問也。
7
二十四日,詔遣董福祥及武衛中軍圍攻交民巷,欲盡殺各使,礮聲日夜不絕。拳助之,巫步披髮,升屋而號者數萬人。洋兵僅四百,攻之逾月,董軍、武衛軍死者無慮三千人,拳亦略有傷亡,遂不敢復進趨戰。而剛毅、趙舒翹方坐城樓,張羽旗,毅曰:「使館破,洋人無種矣!自是當太平。」舒翹起為壽曰:自康有為倡亂悖逆,喜事之徒雲合而響應。公幸起而芟夷之,略已盡矣。上病且死,又失天下心,不足以承宗廟,幸繼統有人,定策之功,公第一。今義民四起,上下同仇,非太后聖明,公以身報國,盡除秕政,與海內更新,亦難以致今日之效也。」毅大喜,自行酒,屬舒翹曰:「公知我。」啟秀奏言:「各使不除,必為後患。五台僧普濟有神兵十萬,請召之會攻。」曾廉、王龍文請引玉泉水灌之。彭述謂礮不燃,其效固驗。御史蔣式棻亦請斬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朱祖謀請毋攻使館,不報。時拳既不得志於使館,乃往攻西什庫教堂。毅帕首鞾刀,自督戰,拳死者數百人,毅逃而免。其後崇綺又三往攻之,迄不能入。而載漪為拳論功,除武功爵者數十人,車騎服色,擬於乘輿,至自稱九千歲,出入大清門,呵斥公卿,無敢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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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李秉衡至自江南,主戰,言義民可用,當以兵法部勒之。孝欽詰以李鴻章等聯奏,秉衡言:「此張之洞私入臣名耳,臣不知。」孝欽聞天津敗,方旁皇,得秉衡言,乃決,遂命總統張春發、陳澤霖、萬本華、夏辛酉四軍。

爵秩類

1
漢文臣得五等勳爵者:康熙朝,桐城張廷玉三等勤宣伯;乾隆朝,錢塘孫士毅一等伯;道光朝,河南徐廣縉一等子,漢陽葉名琛一等男。而廷玉之得配享太廟,尤異數。粵寇之據金陵也,文宗顧命,深引為憾,謂有能克復金陵者,可封郡王。及曾國藩克金陵,廷試以文臣封王,似嫌太驟,且舊制所無,因析而為四,封侯、伯、子、男各一。於是國藩封一等毅勇侯,世襲罔替,其弟國荃封一等毅威伯,提督李臣典封一等子,提督蕭孚泗封一等男。左宗棠之肅清新疆也,廷議援長齡平張格爾封公之例,擬封一等公爵。孝貞后、孝欽后謂前曾國藩克復金陵,僅獲封侯,左宗棠係曾國藩所薦,其所用得力之老湘營,亦係曾所遣,將領劉松山等又曾所舉也,若左宗棠封公,則前賞曾國藩為太薄矣。乃議左以一等恪靖伯晉二等恪靖侯,所以不獲一等者,稍遜於曾也。其他則有陝甘總督楊遇春封一等昭陽侯;文華殿大學士、直隸總督李鴻章封一等肅毅伯,薨後晉封一等侯;新疆巡撫劉錦棠封一等男;臺灣巡撫劉銘傳封一等男;兩江總督劉坤一薨後封三等男;內閣總理大臣袁世凱封一等侯,未受。

諫諍類

1
自擇立德宗之策定,朝臣紛紛竊議,有責李鴻藻之縮朒畏葸者,有責李鴻章阿附取容者,顧事已至此,遂亦相忍不言。內閣侍讀學士廣安以為今日之舉,太后不立孫而立子,實開愛新覺羅氏未有之奇,此後必有變局,乃抗疏言之。其略曰「大行皇帝沖齡御極,蒙兩宮垂簾勵治十有三載,天下底定。詎意皇嗣未舉,一旦龍馭上賓,幸賴兩宮擇繼咸宜,以皇上繼文宗顯皇帝為子,俟嗣皇帝生子,即繼大行皇帝為嗣,計之萬全,未有過此者。惟嘗讀《宋史》,竊有感焉。昔太祖遵母后命,傳弟而不傳子,厥後太宗偶因趙普一言,傳子竟未傳姪,是廢母后成命,遂啟無窮駁斥。使當當日后以詔命鑄成鐵券,趙普安得一言間之。我皇上將來生有聖子,自必承繼大行皇帝為嗣,第恐事久年湮,或有以普言引用,請頒立鐵券作奕世良謨」云云。廷旨以其冒昧瀆陳,斥之。
1
光緒戊寅,晉、豫亢旱,下詔罪己,有「天降鞠凶,何不移於宮廷」之語,因下詔求直言。侍講張佩綸請殺四川提督張有恆,又與司業寶廷、編修何金壽請訓責樞臣;學士黃體芳參尚書董恂;洗馬廖壽恆參大學士李鴻章侈泰因循,左右無一正人。朝臣臺諫,封奏聯翩,多所采納。其後,孝欽后亦厭倦之。比甲申之役,張佩綸等並得罪譴去,當時清流黨大受掊擊,幾於盡絕。朝臣皆以言事為戒,相與酒食徵逐,其上者為詩文金石之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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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連才,直隸昌平州人。年十五,以閹入宮,事孝欽后,為梳頭房太監,頗得寵,遂掌會計。稍長,見孝欽淫縱,屢諫,孝欽雖呵斥之,亦不加罪。已而為奏事處太監,年餘,復為會計房太監。光緒乙未十月,孝欽杖瑾、珍二妃,蓄志廢立。迫德宗為樗蒱戲,勸吸鴉片,別令太監李蓮英及內務府人員在外造謠,誣德宗失德,為廢立之地。又將修圓明園,寇憂之。丙申二月初十日晨起,孝欽方垂帳臥,寇流涕長跪,孝欽揭帳叱問。寇哭曰:「國危至此,老佛爺即不為祖宗天下計,獨不自為計乎?何忍更縱游樂,生內變也。」孝欽以為狂,叱之去。寇乃請假五日歸,訣其父母兄弟,出其所記宮中事一冊,授之弟,還宮,則分所蓄與小璫。至十五日,乃上疏,條陳十則:請歸政皇上;請勿修圓明園以幽皇上;請止演戲;請廢頤和園;請罷修鐵路;請革李鴻章職;請續修戰備與日本戰。餘數條,亦人所不敢言者。其末一條,則言皇上今尚無子,請擇天下之賢者立為皇太子,效堯舜之事。奏上,孝欽疑有指使,旋見其文理不通,且多別體字,命之背誦,乃無甚舛,始信之。即親訊之曰:「爾不知祖制,內監不准言政事乎?」曰:「知之。然事有緩急,不敢拘成例也。」孝欽曰:「爾知此有死罪乎?」曰:「知之,拚死而止也。」孝欽太息曰:「既如此,不怪我太忍心矣!」乃命囚於內務府慎刑司。十七日,移交刑部照例辦理。至菜市,寇脫一碧玉搬指贈劊子曰:「費心從速。」又以玉佩一、金表一贈同事內監之來文者。神色不變,從容就死,年甫十八也。

會黨類

49
龍華會有檄文,文曰:「怎樣叫做革命?革命就是造反。有人問我革命就是造反,這句話如今是通行的了,但這革命兩字,古人有得說過麼?我答應道,有的。《易經》上面,湯武革命,應乎天而順乎人,就是這兩字的出典。又有人問我,革命既是順人應天,為什麼中國古老話兒,又把造反叫做大逆不道呢?我答應道,列位,這大逆不道四個字,並不是我古時蒼頡聖人造字的時候,就把來作造反二字注腳用的。要曉得這是後代做了皇帝的人,自己一屁股坐了金交椅,恐怕別個學他的樣,就同著開國軍師文武百官造出四個字來,硬派做造反的罪名。又用著粟米芝麻大的官職,又冷又臭,將要腐爛快的豬羊肉,騙騙那些不職羞恥,認強盜作祖宗,略識幾個字的人。他說道,咄,你們聽著,把大逆不道四個字,做了那造反的注腳,說我做皇帝的是天上所傳受,別個不容妄想的,我便生前把個官你做,你死了,我便寫一尺二寸長,四五寸闊,豬血蘇木汁染紅的一塊小小木頭,上寫著先儒兩個字的封號,送你到孔夫子廟裏去,擺在東西二廊,春秋二祭,殺豬宰羊的祭祀。那些不愛臉的,聽了這句話,便巴結到死,同狗舔屁股一樣的趨奉他。他這個獨夫位,便可傳子傳孫,安穩不過了。有人要想造反,就便幫著他吠。列位,要曉得孔夫子廟裏正中供的,不是孔夫子同孟夫子麼?孔夫子、孟夫子的說話,諸位兄弟們想必多願意聽的。他兩位老先生說的說話,載在《四書》上面,明明白白,何嘗說皇帝是不許百姓做的,造反是大逆不道的。孔夫子因為春秋時代百姓苦極了,故而教著七十二個賢人,三千個弟子,天天商議辦法。其中他第一個徒弟,叫個顏淵的,來問為邦,孔夫子就說著唐虞三代的制度,說我們做了皇帝,是要用這樣制度的。還有個徒弟叫仲弓,夫子就說他『可使南面』,請看一個「使」字,孔夫子豈不比皇帝還大麼?至於異種亂入中國,他老先生更恨到萬分,所以說到齊國的管仲,他不過幫著桓公伐過山戎,便把他不死子糾一節大事,輕輕放過了,還再三說管仲是個仁者,又恐怕後世的人解不出這個仁字,便道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袵矣。他老先生如今坐在大成殿上,看看這些戴紅纓帽,穿馬蹄袖,拖豬尾巴的,三跪九叩首的來拜他,兩廊還立著許多元朝、清朝的死去的走狗,不知怎樣傷心呢。至於孟夫子說話更多了,這麼『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又說到武王、湯王,便說道『湯放桀,武王伐紂,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者也』。這種說話,在下一時沒有功夫細說,好在《四書》並不是什麼世間少有的書本,列位可以自己去看,但不要相信那宋朝那個混帳東西不過姓朱的《四書集注》好便了。又有一個說,湯王、武王本是個諸侯,所以有力量革命,我們強煞是個百姓,那有這種力量,所以孔夫子、孟夫子也只好嘴哩說說,倒底做不成皇帝。咳,這又是不懂時勢的話頭了。春秋、戰國是個封建時代,所以平民做不成皇帝,到了秦、漢以來,那局面就變了。列位請看看那秦始老皇,吞滅了六國,統一天下,說起他的兵力,真比著後代皇帝強得多了。他恐怕人家造反,便收聚著天下的兵器,都拿來一把火燒銷毀掉了,這個心思狠不狠呢?那曉得他還沒有死,韓國有個張良,拿著一個千金重的鐵錐,在博浪沙中等他出來的時候,要打死他。雖然打他不著,到處搜了十日,連影兒也搜不著半個。後來百姓曉得皇帝的本領不過如此,陳涉一把鋤頭,劉邦的三尺寶劍,便都等不得始皇的肉冷,就都起來了。那陳涉雖然沒有做到皇帝,然中國平民頭一個造反的就是他。而且一個種田幫工的人,生前做到楚王,打破了封建的全局,也就可以心滿意足了。那漢高祖劉邦的出身,不是一個亭長麼?這秦時的亭長,就是我們現在的地保,你道他的力量豈不比秦始皇還大麼?三國時的劉備,他雖自己說是中山靖王的後代,其實這種說話,不過拿來擺擺場面,我們大家不都是軒轅黃帝的後代麼?若說起劉備的出身,是個織草鞋賣的。至於宋朝那個趙禪郎,是列位看過戲文,就沒有一個不曉得他是個光棍出身。咳,可憐,可憐!他的子孫不掙氣,到了後來,被那四太子金兀朮殺得無地可奔,兩個老皇帝是擄到五國城去了,單只剩著一個小康王,泥馬渡江,做了一個小朝廷的皇帝。當時雖有個岳爺爺驚天動地的出來替他報仇,恨只恨岳爺是個宋朝的臣子,被那奸賊秦檜害死了。這個時候,岳爺爺自己肯做皇帝,怕不把江山一統打平,那元朝的韃子也不至乘勢進來,來做中國的皇帝了。列位啊!自從盤古以來,雖有那五胡亂華,一統中國的,頭一個就是元韃子,這是我第一次中國亡的記念了。幸虧坐不到百年,就出一個朱洪武,把那元韃子趕出塞外,仍舊是我漢人做皇帝,我們是算再見天日。這朱洪武的出身,列位也都曉得,豈不是人家看牛的小廝,到著沒奈何時節,還在皇覺寺做過和尚麼?萬料不到後來金朝殺不了的雜種,又乘著我們年歲飢荒,有了內亂,崇禎皇帝死在煤山的時節,幾個做奸細的范文程、洪承疇、吳三桂,引賊開門,他又進了山海關,強佔著北京城,來做我們天朝的皇帝了。那時我們南邊都立著明朝的親王,論理,吾們漢人就是讓了北方,他也就不當搶到南邊來了。不料他狼子野心,得一想十,又帶著許多醜類,把我們南邊的親王一個個滅了。那南來的凶惡,到一處屠一處的城,不知死了多少忠臣義士,剩下來的因為逼我們改他的打扮,又不曉得殺了多少。當時他有兩句口號,叫做「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到今剃頭擔上豎著的那根旗桿,就是當時因為不肯剃頭,拿來殺了,把頭掛在棋桿斗上做榜樣的。你道可慘不可慘?他既削平了南北,就想出種種不平暴虐的制度,我一枝筆那裏說得盡。單只為防我們漢人造反,便各處要緊的省分駐紮旗兵,監守著我們,還要我們辛苦田地種出來養活他們。近來又想出新鮮法子,要想奪我們的各省田地,凡是好的都想歸給他們,那狗屁的上諭,反說是滿漢平等,時價估買。阿喲,你這班雜種的滿洲人,北邊近京的田地,二百年前已被你們圈佔去了,難道我們南邊的幾畝荒田,你不肯捨免了麼?再說我們當時的老輩,那一個不切齒痛恨他,獨可惜各處所起的義兵,都被那班大逆不道的邪說所誤,獨立無助,終究沒有成功。直到出了太平天國的洪秀全天王,本來我們漢人可以再見天日了,卻被那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這些混張王八羔子豬狗不喫的東西,練著漢兵,反幫韃子,殺我漢人。咳,這也是滿洲氣數未盡,我們再該多喫幾十年的苦。若像今日的人心,個個都曉得韃子是應該滅的,就再出幾個曾、左、李,也不相干了。諸位要曉得今日的人心,為什麼比從前幾十年明白的多呢?這多是各國交通的好處。原來外洋各國,從未有異種人做皇帝的,就是同種的人暴虐百姓,也就要起來革命。我們如今與外國人來往得漸漸多了,再把孔夫子、孟夫子的說話印證起來,這個道理所以就明白了。將來我們革命成功,外國人那一個不稱讚我國。然而也有一種口口聲聲拍滿洲人馬屁的外國人,同著幾個亡心昧理的中國人,居然想望滿洲立憲。列位要曉得立憲二字,這麼樣解法?外面看看像是照各國的樣子,實在是把權勢集在皇帝同幾個大官身上,卻好借著憲法二字,用出種種的苛法,來壓制我們。無論各國立憲,是因為離著封建時代不遠,一時不能到平民執政的時代,就把這立憲做個上下過渡的用法。我們已是平民做了皇帝、宰相千百餘年,那裏還要用著立憲過渡呢。況且立憲實在是有弊病,無論什麼君主立憲、共和立憲,總不免於少數人的私意,平民依舊喫苦,將來天下各國定歸還要革命。況且我們又添著一個異種的政府,來替我們立憲,那裏立得好呢!所以我們今日就是同種人來立憲,還要再起革命。雖然,成功以後,或是因為萬不得已,暫時設立一總統,由大家公舉,或五年一任,或八年一任,年限雖不定,然而不能傳子傳孫呢。或者用市民政體,或者竟定為無政府,不設總統,也未可知,然而必須看那時候我國國民程度了。但無論如何,皇位是永遠不能霸佔的。列位有大本領的出來,替大家辦事,餘外百姓也便萬萬不致於像今日的樣子,苦的苦到萬分,窮的窮到萬分,他們做皇帝大官的依舊快活到一萬二千分。到那時候,土地沒有,也沒有大財主,也沒有苦百姓,稅也輕了,釐捐稅關也都廢了,兵也少了,從此大家有飯喫了,不愁冷了,於是乎可以太太平平,永遠不用造反革命了,這才是我中華國民的萬歲。或者難曰,皇帝傳子傳孫,是我中國的老例,中國沒有無皇帝的國家。唉,列位要曉得,我們中國古時皇帝也不是世襲的。昔者唐堯的父親高辛皇帝死了,大兒子名叫摯,做了皇帝九年,因為無道,經大眾公議革了他的皇位,立了他的兄弟唐堯做了皇帝。堯之兒子不肖,堯請於大眾,尋了一位在歷山耕田的農夫名叫做舜,遂傳了皇位於他。後來舜的兒子又入下流,舜請於大眾,因為當其時有一軍犯鯀之子,名叫大禹,著實賢能,遂又傳了皇帝位於他,那就是夏朝的頭代祖宗大禹皇帝了。夏禹皇帝因為治了洪水,有大功勞,他的兒子又好,大家公許了承襲,遂變作傳子傳孫的皇位了。後來孔子知道此事又有點不妙了,於是將堯舜的事蹟載在《書經》第一編上頭,叫大家看看,庶幾或者又能照此辦理。又在《禮記》上面,內有《禮運》一篇,其中亦有孔夫子的說話,言明皇位當由大家公舉,其言曰,大同之世,『天下為公,選賢與能,使人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養,幼有所長,壯有所歸』。從此看來,皇帝位置豈是可以世襲的麼?現今時勢又變了,皇帝位置又當傳賢不傳子。至於我們動手革命的時候,外國人不來幫扶滿洲,我們一概客禮相待,兵力所到的地方,無論他是傳教的,做商人的,來中國遊歷的,都要好好保護。或是不願在我們交戰的地方久居,我們就送他出境。等我們平定了滿洲,立格外優待的條約,無論何國,都是利益均沾。若是有人幫助滿洲,不要說是外國人,越是漢人的奸細,越要殺他盡絕,外國是不用說了。但我們所殺的,是合我們打仗的外國人。譬如在我國境內的外國人生命財產,即使與某國失和,也萬萬不肯違背公理,殺戮無辜的。所以就是革命的時節,就立定了兩個主意,滿洲是我仇人,各國是我朋友,萬萬不可誤會的。至於現在所定章程,與一切所行的官制、軍制,等到革命成功,另外同大家議定。若是革命還沒有成功,我們這個章程、官制、軍制,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條約。有人來侵犯我們的條約,或是我兄弟們自己違背條約做事,那是我們四萬萬人的公敵,決定不肯放過的。我們是親愛的朋友啊!兄弟姊妹啊!快快前來幫助啊!」下註「天運歲次甲辰正月朔日新中國軍政省檄」。
15
廣州劉學詢忽有書致孫,略謂兩廣總督李鴻章欲因足下謀廣東之獨立,惟所最惡者為康有為,足下如得壯士暗殺之,大事即成,請速來廣東可也。孫明知其誘己,顧亦將計就計,先偕日本諸同志至香港。既至,文忠乃遣礮艦迎之。孫慮中其計,令宮崎輩至廣州,與劉議,而自赴西貢。時康在坡,劉乃先畀銀三萬圓,待宮崎及孫等至坡,更三萬。實則孫欲因以與康連合,無如橫濱之康黨知孫、劉交涉,而未究其實,以為孫果欲殺康也,遂電康令豫防之。宮崎輩既至坡,求見康,康疑懼,匿不見,且告警察廳,謂日本至有刺客,宜防之。廳派警兵捕二日人,投之獄。獄起而孫至,出二人,而孫、康之合併亦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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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孫輩自坡至港,港警察廳預接坡電,防範嚴密,孫不得上陸,於是即舟中議,遣鄭弼臣起事於惠州,平山及日本諸同志輔之。時畢亦在港,改名普航,則令操縱哥老會。先是,畢有書致平山,略曰:「平山仁兄足下。應白事宜,條列於左。李鬍子已去肇慶、廣安水軍中,大約一二禮拜可回省城。李鴻章已出條教,大有先事預防之意,或納粵紳之請,其將允黃袍加身之舉乎?然天命未可知也。日內又查察滿洲人之流寓戶口,未審有何施措?此公老手斲輪,如能一順作成,亦蒼生之福。下略。」觀此,足知當時粵紳之議論矣。孫於舟中仍不忘此,故復致請願書於港督,其書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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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之上是書也,意欲因港督實行劉之前議,乃孫之友某忽傳港督意,謂:「港督曾游說李鴻章,提議兩廣獨立,任足下以行新政。李頗韙其說,大有更新之志。惟此次義和團之亂,外交糾紛,朝廷促李北上,李不得已,定於即日啟行,港督現正擬止其行。設李竟幡然變計,或得與足下共聚一堂,未可知也。」其後李竟北上,孫即自港再往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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