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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猶疑於入南,周上疏曰:「或說陛下以北兵深入,有欲適南之計,臣愚以為不安。何者?南方遠夷之地,平常無所供為,猶數反叛,自丞相亮南征,兵勢偪之,窮乃幸從。是後供出官賦,取以給兵,以為愁怨,此患國之人也。今以窮迫,欲往依恃,恐必復反叛,一也。北兵之來,非但取蜀而已,若奔南方,必因人勢衰,及時赴追,二也。若至南方,外當拒敵,內供服御,費用張廣,他無所取,耗損諸夷必甚,甚必速叛,三也。昔王郎以邯鄲僭號,時世祖在信都,畏偪於郎,欲棄還關中。邳肜諫曰:『明公西還,則邯鄲城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亡叛可必也。』世祖從之,遂破邯鄲。今北兵至,陛下南行,誠恐邳肜之言復信於今,四也。願陛下早為之圖,可獲爵土;若遂適南,勢窮乃服,其禍必深。易曰:『亢之為言,知得而不知喪,知存而不知亡;知得失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言聖人知命而不苟必也。故堯、舜以子不善,知天有授,而求授人;子雖不肖,禍尚未萌,而迎授與人,況禍以至乎!故微子以殷王之昆,面縛銜璧而歸武王,豈所樂哉,不得已也。」於是遂從周策。劉氏無虞,一邦蒙賴,周之謀也。孫綽評曰:譙周說後主降魏,可乎?曰:自為天子而乞降請命,何恥之深乎!夫為社稷死則死之,為社稷亡則亡之。先君正魏之篡,不與同天矣。推過於其父,俛首而事讎,可謂苟存,豈大居正之道哉!孫盛曰:春秋之義,國君死社稷,卿大夫死位,況稱天子而可辱於人乎!周謂萬乘之君偷生苟免,亡禮希利,要兾微榮,惑矣。且以事勢言之,理有未盡。何者?禪雖庸主,實無桀、紂之酷,戰雖屢北,未有土崩之亂,縱不能君臣固守,背城借一,自可退次東鄙以思後圖。是時羅憲以重兵據白帝,霍弋以彊卒鎮夜郎。蜀土險狹,山水峻隔,絕巘激湍,非步卒所涉。若悉取舟檝,保據江州,徵兵南中,乞師東國,如此則姜、廖五將自然雲從,吳之三師承命電赴,何投寄之無所而慮於必亡邪?魏師之來,褰國大舉,欲追則舟楫靡資,欲留則師老多虞。且屈伸有會,情勢代起,徐因思奮之民,以攻驕惰之卒,此越王所以敗闔閭,田單所以摧騎劫也,何為怱怱遽自囚虜,下堅壁於敵人,致斫石之至恨哉?葛生有云:「事之不濟則已耳,安能復為之下!」壯哉斯言,可以立懦夫之志矣。觀古燕、齊、荊、越之敗,或國覆主滅,或魚縣鳥竄,終能建功立事,康復社稷,豈曰天助,抑亦人謀也。向使懷苟存之計,納譙周之言,何邦基之能構,令名之可獲哉?禪旣闇主,周實駑臣,方之申包、田單、范蠡、大夫種,不亦遠乎!
《三國志·向朗傳》: 丞相亮南征, 《三國志·譙周傳》: 自丞相亮南征, 《三國志·李恢傳》: 丞相亮南征, 《三國志·費禕傳》: 丞相亮南征還, 《太平御覽·黃門侍郎》: 丞相亮南征還, 《後漢書·任李萬邳劉耿列傳》: 明公既西,即邯鄲城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離散亡逃可必也。」世祖善其言而止。 《三國志·譙周傳》: 『明公西還,則邯鄲城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亡叛可必也。』世祖從之, 《周易·乾》: 「亢」之為言也,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三國志·譙周傳》: 亢之為言,知得而不知喪,知存而不知亡;知得失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 《群書治要·周易》: 亢之為言也。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越絕書·外傳計倪》: 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又曰:「進退存亡不失其正者,唯聖人乎! 《周易·乾》: 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三國志·譙周傳》: 知得而不知喪,知存而不知亡;知得失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 《群書治要·周易》: 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六韜·兵道》: 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樂而不知殃。 《越絕書·外傳計倪》: 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 《周易·乾》: 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 《三國志·譙周傳》: 知存而不知亡;知得失存亡而不失其正者, 《群書治要·周易》: 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 《吳越春秋·勾踐二十一年》: 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惟賢人乎! 《越絕書·外傳計倪》: 進退存亡不失其正者,唯聖人乎! 《周易·乾》: 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三國志·譙周傳》: 知得失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 《群書治要·周易》: 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藝文類聚·聖》: 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太平御覽·敘聖》: 其惟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 《抱朴子·知止》: 豈所樂哉!時之宜然,不獲已也。 《三國志·譙周傳》: 豈所樂哉,不得已也。